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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成钻石： 道德说辞下的一场惊天骗局？

2016-06-14
文/马丁•雷朋博（雷朋博集团主席）  编译/蒋子清

当下，有些人认为合成钻石会是珠宝行业中极为重要的新成员。他们相信，现在的消费主力军“千禧一代”将会被这种通过高科技创造出来的、号称更为道德的合成钻石所吸引，会喜欢合成钻石更甚于天然钻石。为了在目前极为艰难的经济大环境下生存下去，很多经销商和零售商开始尝试接受合成钻石，以作为他们努力维持利润的最后一搏。但也有一些传统钻石经销商和珠宝商仍在犹豫是否开辟合成钻石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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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在努力创建和维持一个公平、透明、竞争、高效的行业环境，仅仅因为合成钻石的非天然性就去指责它，无疑是不对的。我们应该提供给市场和消费者更为全面的产品选择和服务。可持续发展的新产品应该受到鼓励和支持。合成钻石作为钻石行业里的新生力量，为现在这个逐渐衰老、持续下滑的传统钻石市场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我们没有理由对合成钻石投反对票。同时，作为市场主体，人们对于钻石的任何需求我们都应该尽力满足，并为消费者展现任何形式的钻石——天然或者合成的。

另外，合成钻石的出现促使戴比尔斯和其他矿业公司开始投入大量资金进行市场营销和推广，这种良性竞争对整个钻石行业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有人说，珠宝业利润会因此受到挤压，盈利空间越来越窄，可是，合成钻石的出现，经销商、零售商、切割加工商难道不是多了一种赚钱的途径？

如果说，上述都是我们需要去支持合成钻石的理由，那么合成钻石的问题又在哪里？

尽管合成钻石收获了各种支持它的积极观点，但事实上，目前正在大力推广和出售的合成钻石，从根本上说是没有职业道德的，存在欺骗性和误导性。从本质上来看，目前的合成钻石市场是混乱非法的，它们扰乱了整个钻石市场的秩序。

道德绑架
事实上，那些宣称比天然钻石更道德的合成钻石，因为它们的存在，数百万采矿手工业者的生命和生活被威胁。

目前，已知有150万人在手工钻石采矿区做矿工为生，还有700多万人（家人、孩子）依靠他们出售的天然钻石来维持生活。从这一角度看，现在市场上流通的合成钻石作为一种公平贸易和钻石行业发展的产物，却在跟目前世界上最穷困的人们“抢面包”吃——那些在非常恶劣的采矿环境下，透支着生命来赚取微薄的生活费的可怜人。我认为，最正确、最道德的事情，是通过创建更为公平的天然钻石和珠宝贸易环境，去支持这些手工矿工及其家庭。现在，合成钻石相关方宣扬不要剥削劳力和不要破坏大自然，不要“沾满血”的钻石，走人道主义路线，但他们也许没有想到，正是他们，使那些最底层的人们失去赖以生存的工作，间接将这些人推向死亡。

对于行业的新产品和技术创新，我们一定会支持。但是我们不能纵容它们以“伪道德”名义绑架消费者，以不诚实的道德主张伤害一直在辛苦工作的矿工。我认为，合成钻石以“比天然钻石更道德”的标准来宣传和出售，以赚取更多的钱，才是违背道德的行为。换句话说，推广合成钻石绝对不会比促进钻石公平贸易更道德。最重要的是，合成钻石的出现不仅没有起到让社会更多关注手工采矿者生产困境的作用，也没有支持公平贸易的举动。那些声称合成钻石更道德的言论和市场营销计划毫无道理，都是谎言。因为他们只是在告诉消费者不要去采矿者那里购买天然钻石。

持续贬值

合成钻石属于人工产品，这意味着它们可以被无限量的制造出来。关于合成钻石的技术始于美国，美国是最早开始推广合成钻石的国家之一，也是合成钻石接受程度较高的几个国家之一。从军用角度来看，一些国家的国防部门一直在研究如何把这项技术运用于军事战略创新，其中一项创新成果是Qbit钻石电脑，它可以进行多维信息储存，包括原子能级和精细化晶体等激光战信息。而宝石级别的合成钻石是国防部合成钻石研究项目的一个分支的研究方向，受战略驱动，有高预算，发展迅速。

现在处于全球竞争的大环境下，据某未经精确查实的报告可知，现在在中国有约10000台人造钻石机器，正在大量生产合成钻石，因此合成钻石的供应很可能会出现飙升。而且，急速发展的国防科技和激烈国际竞争会加速合成钻石成本的下降。美国钻石铸造公司（Diamond Foundry）首席执行官马丁•罗舍伊森（Martin Roscheisen）日前表示，他们已经为合成钻石筹集了近1亿美元的投资基金。他还声称，钻石铸造公司生产合成钻石的速度是目前该行业平均生产速度的150倍左右。现在阿里巴巴为商家提供了无限大的竞争平台，可以大幅降低供应成本，同时，据摩尔定律关于技术增长指数的描述可知，合成钻石的价格每18到24个月将下降至少50%。随着技术的发展，合成钻石的制造成本会越来越低，合成钻石的价格优势非常明显。考虑到其可以被无限量的供应，我认为合成钻石没有理由不把价格控制在略低于人造立方氧化锆（cubic zirconia）和精切施华洛世奇水晶的水平上。

合成钻石经销商在信息披露时特别强调，合成钻石与天然钻石是完全一样的。这不是真的。天然钻石由于具有天然稀缺性，这使它们的保值性极高。但合成钻石并不稀缺，亦无保值性可言。消费者认为他们购买的合成钻石具有天然钻石的所有属性，但其实不然。

事实上，合成钻石的卖家们尝试以天然钻石的折扣价来出售合成钻石，而不是在成本加成的基础上核算价格，这本身是一个欺骗行为。他们给消费者以错觉，使他们轻易相信合成钻石的价值与天然钻石完全一样，唯一的不同点就是价格更便宜。如果千禧一代的消费者选择购买合成钻石去代替天然钻石，却发现其完全不能保值，他们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购买任何钻石产品了。

一份在钻石铸造公司官网上公布的关于全部1克拉圆形合成钻石的价格分析报告显示，合成钻石的价格始终保持比雷朋博钻石价格表上相对应品类钻石的价格低35%。在蓝色尼罗河（目前世界最大的在线钻石珠宝销售商）网站上售卖的一颗合成钻石价格显示，其比雷朋博官网公布的一颗近似的天然钻石价格低约28%，甚至还有8.4%的折扣。

现在不少消费者在还没有完全弄清楚的状况下购买了合成钻石。合成钻石经销商打着信息完全透明的幌子，却只做了部分信息披露，把消费者蒙在鼓里，这是一个大骗局。天然钻石作为一种保值工具，已经存在了数百年，而现在消费者却误认为合成钻石同样拥有保值功能。
作为消费者，他们有权知道自己购买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他们知道合成钻石不能保值的真相，他们还会选择购买与天然钻石价格相差不多的合成钻石吗？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消费者会发现真相，后果将不堪设想。

珠宝商的选择

可以说，现在零售商正处于进退两难的窘境中。对于零售商来说，应该去卖合成钻石吗？如果不卖，也许会损失一批消费者，但如果卖了，在多年后又该如何跟前来打算转售合成钻石的消费者解释贬值这件事？我认为，不管零售商怎么做，他们首先应该确保对消费者做到完全诚实。诚信是经营之本。零售商应该让消费者了解到：合成钻石并没有比天然钻石更道德，天然钻石一样承担着自己的社会责任；合成钻石并不是一种保值工具。

爱情是钻石需求的基础，载体是订婚戒指。订婚戒指的全部意义，在于伴侣之间相互传情达意的信物，应该具有保值性，可代代相传。女人们之所以希望男人给自己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是因为这也象征着他们的关系，永恒且贵重。千禧一代虽然使用着阅后即焚软件，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对于爱情和婚姻也只要求维持短暂的关系，同时，也不意味着他们会选择不具有保留价值的合成钻石。

我认为，一旦千禧一代发现合成钻石的真相，他们不太可能再会选择合成钻石作为订婚戒指或者爱的象征。除非哪天千禧一代结婚的时候，他们选择为对方戴上塑料结婚戒指，也许，合成钻石作为订婚戒指的时机就到了。

矿业公司

合成钻石对于天然钻石行业来说，是一种本源威胁。关于合成钻石错误的说法和有误导性的营销手段，对整个钻石行业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实际上，钻石和珠宝业选择合成钻石只是为维持利润率而做出的无奈尝试。如果矿业公司不迅速采取行动，促进和维护自身的社会形象，保护钻石市场主要流通的天然钻石，那么他们的企业资产将迅速萎缩，只有那些地面上巨大且毫无价值的矿石坑。

毫无疑问，钻石铸造公司并不无辜，它同一些合成钻石公司一样希望借助天然钻石推广自己。翻阅其公司博客的文章，标题都是这样的：“《科学美国人》：被钻石环抱着的津巴布韦受旱，村民们忍饥挨饿”、“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将钻石献给你们”、“亿万富翁带着实验室培育钻石回归了，扰乱行业秩序”.....

天然钻石想要在合成钻石猛烈的攻击下生存下来，如何做到诚信和透明，变得极为重要。我们有责任保证钻石供给来源的合法性。天然钻石交易的基础道德必须摆到台面上来说，不管是源头还是中间过程。

我们必须尽一切可能证明我们生产和出售的钻石是合法的，我们是有社会责任的企业，必须把那些肮脏非法的钻石从我们的分销渠道中排除。我们要积极促使这些肮脏的交易不再出现，我们需要把这些非法企业找出来，谴责他们。

对于天然钻石贸易，挑战是真实存在的，且具有危险性。不过我认为也是时候让矿业公司正视维护积极、诚实的交易环境的重要性了。不管是好还是不好，只要关于天然钻石的信息，行业间都需要进行积极地交流。但这还远远不够，我们需要打响与合成钻石的战争，并投入到一场真正的战斗中去。我们要进行反击，不能让合成钻石生产商一再混淆道德概念和钻石价值。我们首先要让消费者了解到合成钻石并没有那么具有道德性，而且其不具备保值功能，几年后大幅贬值。天然钻石生产商需要站出来努力争取天然钻石的合法性。

矿业公司的发展总是很缓慢。戴比尔斯在推广钻石品牌上花了大价钱，但永恒印记并无力承载如此庞大的钻石市场。当合成钻石在大肆偷走我们的客户的时候，俄罗斯矿山公司、戴比尔斯和其他那些矿山公司都还在担忧自己的推广会不会让别人不劳而获。

可以说，钻石生产商协会（DPA）600万美元的预算太少了，也太迟了。也许这些钱只够开发一种钻石推广策略，还不到执行就已用完。我们至少需要2亿美元来进行钻石营销和推广。

对于矿业公司来说，从钻石贸易中获得广告和推广费用是不太现实的。来自钻石贸易的利润空间正受到不断提升的毛坯钻的价格挤压。我认为，联合运作广告来支持钻石品牌是个好主意，也是可以实现的，但还远远不够。我们需要一个全面推广天然钻石的战略计划，并为消费者编织一个关于天然钻石的美梦。

现在摆在矿业公司面前的事实就是，如果不及时大力地进行市场营销和推广天然钻石，矿山公司的销售额和收入将会一降到底，矿山将不再有利可图。矿山公司将面临倒闭。

在2000年，戴比尔斯要求其配货商展示他们在出售钻石的时候，是如何为它们添加附加价值的。而现在，戴比尔斯和其他矿山公司需要通过有效的市场营销和广告推广活动，来增加天然钻石的价值了。 （本文节选自雷朋博集团于近期发布的一份研究报告《合成钻石之骗局（Synthetic Diamond Scam）》，文中观点不代表本刊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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